的意思。

可是這算什麽呢？

讓安雅出面解決這種問題，德維特是做不出來的。接完電話他看到安雅鎖在沙發上，無憂無慮的看視頻。他根本就不想用這些事情來打擾她。

他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海倫娜和安雅，誰對於他來說是更重要。

這個問題的本質在於，他應該做出一個選擇，分清楚過去還是現在。

德維特用了兩個禮拜的時間，不動聲色的考量了所有的因素。直到他和西斯德特之間視頻語塞，他才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

從他答應幫助海倫娜的時候開始，無論安雅是不是知道，他都已經不適合這段感情了。

幾個月來小姑娘從飛機後的搭訕、到學校組織的逃亡活動、再到劇組的真情告白。安雅是個很純粹的姑娘，她值得更好的。

而德維特同時也做出了另一個決定，在這次幫助海倫娜之後，他和海倫娜也徹底結束了。

似乎每一架飛機在座位上都沒有本質的區別。

最大的不同在於這一次德維特的身邊做了一個學生模樣的游客。她不是安雅，從上飛機之後就一直在聽歌。

飛機再次穿過雲層，德維特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麽，他雖然在飛機上，卻已經開始擔心安雅的宴會了。

※、44. chapter44

AS的記者招待會在主城召開，這裏是AS的主戰場，也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大人物的黯然退場讓人唏噓，很多人都還在討論為什麽？以後安德烈亞會幹什麽的問題。

——這確實養活了一幫以此為生的所謂專家。

但三個月之後，AS重歸榮耀。在神話尚未死去的時候，就又換了另一種方式冉冉上升。

紐約經歷了從MARS上市，小幅盈利，對上公司新品上市搶占份額，產品迅速貶值，骨皮昂狂跌的悲慘經歷。在各路股東驚慌失措的時候，安雅的資金已經無聲息的搶占了那些散股股東的份額，重新成為持股最多的人，進入董事會。

她面臨的是一個很大的爛攤子。AS公司的立身之本在於軟件研發，產品的失敗帶來的挫折是慘痛的。而同時，在路德維希的帶領下，AS另一個主要研發板塊，殺毒軟件的部分，也出了個天大的笑話。

當用戶確定軟件升級之後，一個驚人的情況就發生了。

在部分電腦用戶的界面上，殺毒軟件本身也被當做病毒，被提出了刪除請求。

——‘殺毒軟件敬業的把自己都給刪除了。’一時間成為行業裏裏程碑式的笑話。

這一點出乎安雅的意料，敵人愚蠢起來也是能起到神隊友的效果的。

這個安裝包顯然是有問題的。沒有經過足夠的測試，就被公布了。

安雅打開過這個神奇的安裝包。

算法上有點小問題。不算很隱晦，按理來說是很容易就能發現的。大概最近路德維希有太多心煩意亂的事情，結果忙中出錯，弄出了這麽大的亂子。

和路德維希相比，安雅當初離開董事會的原因純粹是辦公室迫害。

證監會的管控是不可預料的。公司裁員是為了金融危機。至於安插親信的指控，如果安雅有親信，何必被趕出去。最可笑的是她獨斷專行，大致是阻礙了某些人的利益。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安雅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王座上。她處理過很多爛攤子，這次也依然可以平穩解決。

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答記者問，把路德維希掌管的AS和曾經的AS分割開來，挽回為數不多的口碑。

“安德烈亞小姐，請問你要怎麽看待自己的這次回歸。您認為自己的重新加入能把AS重新帶入輝煌嗎？”

“我想這是毫無疑問的。我的初心從來沒有變動過。就算出現了一些小插曲，但那些打不到我們的，最後都讓我們變的更強大。我想這次的出局也是好的，我從給另一個角度審視了我的公司，未來的管理上可能也會有一些比較大的變動。”

“您怎麽看待這次殺毒軟件自殺的情況？”

“軟件的制作者不夠用心，權利爭奪讓人失去初心。公司已經完成了彌補的工作，後續會個給用戶提供補償。”

“那您接手之後的AS會有什麽樣的變動？”

“MARS由實體轉向軟件。我認為我們公司目前還沒有制作實體產品的必要。另一個方面，一些比較有意思的東西也會開始研發。”

“您對有意思的定義是什麽？”

“開創時代。——這是我們的企業精神，也是我一直在為之努力的。”

官方的找到會是很好解決的。那些問題不算刁鉆，提問之前會有個章程出來，並且非常容易用心靈雞湯的方式去解決。麻煩的是私下的一些記者問題。AS現階段要和媒體打好關系。所以針對一些不算太過分的，詢問情史的問題，安雅也都做了回答。

在那之後，安德烈亞重新回到了自己闊別三個月的公司辦公室。

有些場景的重覆幾率驚人的高，烈日之下總是沒有太新鮮的故事。

——三個月前安雅在這裏收拾東西，這個時候變成路德維希在做這些事情了。

他們之間沈默了很長時間。

安雅是不會和路德維希吵起來的。她靠著辦公室的玻璃墻，長久的看著這個腰身筆挺的男人。其實就算是現在，她也依然記得他們年輕時候的那次相遇。

那其實是一段很幸福的歲月。陽光柔和到不可覆制。同樣不可覆制的是當初那份桀驁不馴的心。網吧已經改造的不行了。

安雅看著路德維希一件件東西收拾好，突然出聲說：“嘿！我們去打一場拳皇麽？”

路德維希詫異的擡起頭。事情在這個時候走出了那個平淡無常的循環。他有些驚喜，幹裂發白的嘴唇抿了抿，他們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這麽玩了。

“不勝榮幸。”

安雅轉身走向電梯，路德維希看著她的背影，他突然對安雅有了一種信心。安雅已經沒有弱點了。她曾經最欠缺的容忍都在慢慢補上。從過去到現在，只要安雅學會了如何更溫和的和別人溝通，她就不會再像這次一樣跌一跤了。

那麽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

——路德維希覺得，他終於是放心了。

“你之後有什麽打算麽？比如去什麽地方工作？”

“我打算回到矽谷去。那裏是一切開始的地方，我想再找到一個不知道如何處理自身價值的天才。”

“那就不要對那些天才太狠了。我想只要不再遇到一個我這樣的人的話，其他的那些研發者應該是隨你欺負的吧。”

“…是啊，我就是這麽倒黴遇到你了。”

“歡迎卷土重來。我總覺得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當然。”

所有事情緊鑼密鼓的發生，毫無停頓的繼續下去。安德烈亞很快又是一次大刀闊斧的大換血。那些在她離職期間被安□□來的各路親戚朋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她都毫不留情的辭退。

這就是被迫辭職！安德烈亞不把這些粉飾太平，辭退的理由也很簡單——裙帶關系。

這樣的安德烈亞反而讓人安心。那些曾經反對她大幅裁員的員工在之前一段時間裏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裙帶關系。

那些明明不作為的人卻可以趾高氣昂的指使老員工做事。功勞被搶，本來一個項目有突破的時候，那筆豐厚的紅包被人邀功認領。這樣的風氣才是真的讓人痛苦。

MARS的虛擬研發升級不斷深入。原本的殺毒軟件問題也得到了妥善的解決。

這固然是一劑強心劑，公司股票漸漸上升。

但被困在辦公室裏看各種報表的安雅卻慢慢有了不同的看法。

她模糊的意識到，自己需要一個新的創意。一個能改變格局的創意。

股東們卻不在意這個問題。自從安雅回歸。他們就人心惶惶，安雅的絕大多數股權讓她地位穩固。對應的就是那些屍餐素位者擔心自己被踢出這個充滿盈利的游戲。

股東很有眼色的對安雅說的事情連連點頭。股東大會成了安雅的一言堂。

但私下裏，他們開始頻繁的托關系向安雅打探：“是否會稀釋股份？有沒有開除合夥人的意向。”

而現在的安雅，就會笑瞇瞇的對他們說：“當然不會，請放心。我不會忘了你們的。”

當然不會留著你們，請放心，很快你們就不在了。不會忘了你們當初做的事情。

語言是一種很有意思的東西。安雅以前還沒有一個直觀的感受。但突然有這麽一天，她想明白了，也開竅了——身邊都是高情商的人物，說拒絕的話也能說成動人的邀請。

海倫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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